译文
正是九九重阳节,下了一场好雨,不能登上海山门。却想起曾经登上,丹霞山绝顶海螺峰,放眼远眺,晴明的景色满乾坤。看不见那个白衣观音,却看见层层叠叠的翠峰,如美女的环形发髻,罗列的群山,像可爱的儿孙。独自坐在这里可以忘老,哪里还用得着自己称尊。
也曾像桓温在龙山聚会僚佐,像南朝刘裕在徐州戏马台,大会宾客赋诗,如今朋友烟消云散,能与谁登高吟诗论文?且说历史的画卷里,还有几人留存?即使历时久远,用六铢软衣拂尽劫石,再看见四空天堕下,这里仍旧超然屹立,不沾一丝儿凡尘。只见远处的水吞着天空,偏斜的月吐出了黄昏。
注释
霁色:雨后景色。
龙山
前片首四句,词人因雨孤坐,既为久旱遇雨而欣喜,又为因雨不能登高而遗憾。他已惯于登螺岩眺远,因今日不得登而神游。“少得白衣一个,赢得翠鬟千叠,罗立似儿孙。”是踞山巅下望群峰的景色。“白衣”似直写仁化江畔的观音岩,这里也不是深奥的典故,因从海螺岩俯瞰,看不到观音岩,只能见碧翠群峦环绕,似成群儿孙罗立。郑绍曾诗:“锦石(丹霞山别名)耸云端,岗峦势郁盘。”又李永茂诗:“孤留一柱撑天地,俯视群山尽子孙。”金堡化用杜甫“西岳崚嶒竦处尊,诸峰罗列如儿孙”诗句,十分自然,既合此地山川形势,又抒发了作者的清情逸致:“独坐可忘老,何用更称尊”,自叹自慰,自我陶醉。他生前极爱此境,死后建塔埋骨于此,借青山
词的上片先写词人因雨孤坐,既为久旱遇雨而欣喜,又为因雨不能登高而遗憾。而后化用杜甫诗句,既合此地山川形势,又抒发了词人的清情逸致;下片回忆重阳与友人聚会的往昔,慨叹人事沧桑,友朋散尽,自己孤独无依。词人借用佛典抒发超脱凡尘之情,以“盘石劫”与“四空天”之典写实景兼寓深意。结句写海螺岩暮景,水天相接,眉月高挂,引发无限感慨。全词通过登高、俯视、眺远之景,抒发词人对往昔的追忆与对人生的深刻感慨,引起共鸣。
口舌,代心者也;文章,又代口舌者也。展转隔碍,虽写得畅显,已恐不如口舌矣,况能如心之所存乎?故孔子论文曰:“辞达而已”。达不达,文不文之辨也。
唐、虞、三代之文,无不达者。今人读古书,不即通晓,辄谓古文奇奥,今人下笔不宜平易。夫时有古今,语言亦有古今,今人所诧谓奇字奥句,安知非古之街谈巷语耶?《方言》谓楚人称“知”曰“党”,称“慧”曰“”,称“跳”曰“踅”,称“取”曰“挻”。余生长楚国,未闻此言,今语异古,此亦一证。故《史记》五帝三王纪,改古语从今字者甚多,“畴”改为“谁”,“俾”为“使”,“格奸”为“至奸”,“厥田”、“厥赋”为“其田”、“其赋”,不可胜记。
左氏去古不远,然《传》中字句,未尝肖《书》也。司马去左亦不远,然《史记》句字,亦未尝肖左也。至于今日,逆数前汉,不知几千年远矣。自司马不能同于左氏,而今日乃欲兼同左、马,不亦谬乎?中间历晋、唐,经宋、元,文士非乏,未有公然挦扯古文,奄为己有者。昌黎好奇,偶一为之,如《毛颖》等传,一时戏剧,他文不然也。
空同不知,篇篇模拟,亦谓“反正”。后之文人,遂视为定例,尊若令甲。凡有一语不肖古者,即大怒,骂为“野路恶道”。不知空同模拟,自一人创之,犹不甚可厌。迨其后一传百,以讹益讹,愈趋愈下,不足观矣。且空同诸文,尚多己意,纪事述情,往往逼真,其尤可取者,地名官街,俱用时制。今却嫌时制不文,取秦汉名衔以文之,观者若不检《一统志》,几不识为何乡贯矣。且文之佳恶,不在地名官衔也,司马迁之文,其佳处在叙事如画,议论超越;而近说乃云,西京以还,封建宫殿,官师郡邑,其名不雅驯,虽子长复出,不能成史。则子长佳处,彼尚未梦见也,而况能肖子长也乎?
或曰:信如子言,古不必学耶、余曰:古文贵达,学达即所谓学古也。学其意,不必泥其字句也。今之圆领方袍,所以学古人之缀叶蔽皮也;今之五味煎熬,所以学古人之茹毛饮血也。何也?古人之意,期于饱口腹,蔽形体;今人之意,亦期于饱口腹,蔽形体,未尝异也。彼摘古字句入己著作者,是无异缀皮叶于衣袂之中,投毛血于肴核之内也。大抵古人之文,专期于达,而今人之文,专期于不达。以不达学达,是可谓学古者乎?
飞来五色鸟,自名为凤皇。
千秋不一见,见者国祚昌。
飨以钟鼓坐明堂,明堂饶梧竹,三日不鸣意何长。
晨不见凤皇,凤皇乃在东门之阴。啄腐鼠,啾啾唧唧不得哺。
夕不见凤皇,凤皇乃在西门之阴。媚苍鹰,愿尔肉攫分遗腥。
梧桐长苦寒,竹实长苦饥。众鸟惊相顾,不知凤皇是钦。